伴讀

伴讀 12/20/1997


女見參加球類課外活動甚多，學校課業繁重，頗招架不住，求救於我，我看了一下其課堂生物筆記，已經涉及到核甘酸、 脫氧核糖核酸和核糖核酸，蛋白質、基因、染色体等，生物老師又寫下許多分子式， 又詢問到脫氧核糖核酸中的四種鹼基根的互補性和氫鍵為什麼有兩個和三個之分? 我說這老師太誇張，女兒不會讀過有機化學，如何能直攻生物化學呢?

我翻了一下教科書，立刻肅然起敬，書上很清晰的說明生物老師提到的範圍。， 女兒一直抱怨，說是班上的學生均不懂，許多人已經不及格，退出榮譽班。像史翠佛持高中一般的學校均有榮譽班和學術班兩制，台灣說好班和壞班，升學班和就業班。榮譽班的教科書和進度由任課的老師自己決定，這位罕曼女士是哲學博士，過去在大學任教，在史翠佛特任教幾年，要求甚嚴。起先，我尚懷疑其誇張性，女兒說班上確實有人了解而且讀得很好，女兒說她不喜歡成績落於丙等，於是我說花多 一些時間讀書，不要參加藍球隊，不要整晚在全美聯線上作生意(交換運動明星卡 片。)女兒聞言大怒!她說過去只要在課堂聽講，做了作業，考試成績均在甲等；如今，生物課全神貫注，仍舊不懂，我說讀教科書幾遍必能了解，她說她是屬於聽聞者，學習完全依賴課堂的講授，不像我是一切靠看書。女兒說得也是，甚合佛意， 佛說有聲聞有緣覺，緣覺就是看書頓悟。我聽下立刻決意伴讀，中國過去有一種官， 伴讀專門陪伴王室子弟讀書的人，我剛好有些化學背景，按照作業解題，填鴨式的 傳授給女見，讓她回復信心，留在榮譽班，接受較為廣範嚴肅的科學教育。

美國的社會講究能力，學校出身不是絕對重要，當然是有幫助，讀對科系遠比名校重要。「業績於勤而荒於嬉」是求學的準則，古今中外一以貫之。我解釋伴讀的理由，並不是我認真學問，而是想讓子女把握住就學的機會。美國雖然是教育普及，但是有專業學校名額有限，機會不是普遍，而是需要有出類拔萃的學生才能獲得，所以生物不能輕易放棄，要跟上陣，輸入不能輸陣，以前我沒有這種環境，所以前途坎柯。如果我也輕言放棄，妄自菲薄，豈無異乎開時代的倒車?

下午，球賽結束，女兒興高采烈的說道生物考試容易，顯然昨夜伴讀奏功。當然我不敢邀功，科學探討和知識的獲得， 絕對不是一日一夜的功夫。我很喜歡美國的學校制度，就是學無止盡，像罕曼女士一般的老師可以盡展其才，進取的學生可以超級選課，許多大一的課程微積分、化學、物理、生物，甚至有機化學等等，高中學生不受年級進度的影響，想讀書的人， 有無限的範圍可以涉獵。不想當書蟲的人， 也可以按照傳統的制度完成教育。此外， 尚有精彩的課外活動，難怪乎無所謂的名 校不名校， 「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 人。」讀書是自己的事，名校只能影響，而不是保證學問的有無。

我的求學過程中有很長的時間是自修， 考試是填鴨式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節，我傳授女兒幾招考試過關的功夫，打鐵趁熱， 過了學齡再自修獲得的學問已是事倍功半， 也錯過了學以致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