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蝶

幾日前陪同親戚到自然科學館，館內有一收集蝴蝶的溫室，即使冬日仍有各色蝴蝶到處飄翔，溫室館的影片說明蝴蝶只有兩週的生期，每年蝴蝶館從中南美和台 灣進口蝴蝶繭，這些繭一排一排的並列在四方板下倒掛，時間到了，一隻隻的蝴蝶 脫穎而出，飛落於溫室花草叢間，遊客拿著館的提供的彩色說明對照，溫室裡有空 調，暖和的水氣不時的噴出，蝴蝶把我帶回四十多年前的山城故鄉埔里。 台灣有群山，埔里這類的盆地山鎮彼彼皆是，每年春天，各色各樣的蝴蝶遍佈在村野田間，埔里四季如春，就像溫室蝴蝶館一般的，埔里的小孩們稱呼若 干蝴蝶根據色澤，像是綠豆蛾，蝴蝶是蛾類，所以台語統稱蛾，遍佈柚花者為柚蛾公，柚蛾母，捕蝶之上品，我在溫室館的目錄和溫室裡均認出這類，有兩位女客戶聞道，也認出此類，這是黑色底有美麗斑點花紋，尾端有兩片耳垂般的底﹒兩位女同鄉來自屏東牡丹鄉和邊遠的台東。 台灣的商人製作蝴蝶標本出口，所以台灣各地的小孩 均習捕碟，埔里尤甚，捕蝶有竹桿 接上紗布做成的網，到處設法。蝴蝶最漂亮的一刻就是在翱翔於天地間，連我 們的老祖宗莊周做夢都夢到了蝴蝶，蝴蝶淪落為標本，已 不若主動者之萬一，故識者不捕蝶也。 我請敢對昆蟲育研究的小男孩，他說蝴蝶是蛾，然後取出一本書要我自己研讀，兩年前我到人性的吐絲作繭，回憶著昆蟲的這一循環，小男孩說凡是昆蟲均有吐絲作繭的過程，近代的美國作家描述人類老化為吐絲作繭，小男孩堅持 不然，他說哺乳類或有冬眠不應作繭，古代的人想擁有蝴蝶的片 刻美，捕蝶製作標本;近代的博物館建造溫室，鼓勵中南美國家 保護熱帶雨林，生產蝴蝶繭，一年四季提供城市裡的溫室館生動 蝴蝶，這是美體品質的保持，當然溫室不若埔里，埔里也比不上休士頓，捕蝶確曾帶回我許多童年記憶。 01/28/1999p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