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結束戰爭 」

讀「結束戰爭 」 08/05/1998


我在阿里芙市立圖書館書架上看到里查特﹒賀蘭布克的新書「結束戰爭」， 剛好他在公共電視台講解巴爾幹半島科斯輔的新戰亂，十分有趣，所以回家後一口氣讀畢。這本書可以讓關心台灣的人參考，一旦台灣海峽有戰亂，美國民主黨處理的方式。這是美國對華政策的哲學背景，我在書中發現賀爾布克對中國的毛澤東也有研究。最近克林頓提名他為駐聯合國大使，他和高爾副總統也有淵源，我們不能不提早注意他的看法。

九一年冷戰結束，蘇聯瓦解分裂成十五個共和國;東西德統一;南斯拉夫也分裂成六個國家，這段分裂過程引起所謂的「南斯拉夫戰爭」，約有三十萬人死亡。其中最為殘酷者，莫過於巴斯尼亞的滅種悲劇，就是信奉希臘正教的塞比亞人，有計劃的消滅信奉回教的巴斯尼亞人。南斯拉夫沒有石油，所以不引起美國政府的注意，直到九午年底。

賀爾布克十九歲時和朋友搭便車旅行歐洲，途經塞為耶和城，塞城為巴斯尼亞的首都，有一年冬季奧運在塞為耶和舉行。賀爾布克提到塞比亞人普林西刺殺裴迪南大公的事，引發第一次世界大戰，就在塞城，塞城 一直是風景絕佳的中歐古都。賀爾布克讀很多書，提到一九六一年南斯拉夫作家艾佛﹒安得利的一本小說「得利娜河橋」獲得諾員爾文學獎，這得利娜河途經塞為耶和城，三十三年後己為戰亂破壞，塞城滿目瘡痍，賀爾布克參加國際搶救協會，兩度造訪塞域，不覺傷感。這時候賀爾 布克已經決定幫助克林頓州長競選美國總統，策劃外交政策。巴斯尼亞戰爭，布希總統的觀望是克林頓攻擊的重點之一，政權交接前，質爾布克在電視上看到巴斯尼亞外交部長在紐約哭訴，已經決定參預。

賀爾布克的祖先來自東歐的猶太人，他在書上提到的幾個人像當今的歐爾布萊特國務卿、前參謀聯席會主席沙利卡斯為利將軍等等，均來自東歐，所以對巴斯尼亞有特殊的感情。他在六二年就在西貢的大使館服務三年，調回白宮助理，又到五角大廈。六八年隨同哈里曼和范錫到巴黎參加與北越的和談。共和黨執政時，他也跟著下野，卡特時擔任國務院助理國務卿主管遠東事務。卡特下台，他也回到民間， 一共十二年。克林頓任命他為駐德大使。一年不到，因巴斯尼亞事急，立刻調回華府主管歐洲加拿大事務。這時侯政策改變，美國對南斯拉夫戰爭趨向積極干預，克林頓任命賀爾布克為特使，立刻到巴爾幹半島主持停火。

我讀過賀爾布克幫克拉克﹒克利福特寫的自傳「總統 顧問」一書，所以很有連貫性。總統的政策形成，美國沒有什麼主義不主義的，也沒有什麼固有國策等等誇張胡說 (牛糞 )。一切均需辯論思考，因為他有過巴黎和談的經驗，深知白宮和國務院、國防部間的互不信賴，各自為政的困難，又極不願像季辛吉一般的越權，排除其他官員的參與，所以堅持各部會派出親信參與停火協談，成員隨時向自己的主管報告。美方的決定一致，所以沒有難個哈里曼 和范錫的舊轍重犯。

賀爾布克從九五年八月重返巴爾幹半島講到最近(九 八年四月) ，每一天，他均做簡短的紀錄，鉅細靡遺，給克里斯多福國務卿的信，給克林頓的，每一章每一節的報告，經過他的妙筆娓娓道來，我發現他很幽默，連新婚的作家太太都幫他忙。他形容下的三位巴爾幹半島主角，塞比亞的米羅斯維奇總統，克羅也西亞的塔吉曼總統和巴斯尼亞艾茲特比哥維奇總統的個性心境有很詳細的描述。塞比亞攻打巴斯尼亞，所以有禁運，冬天到了貝爾格萊特城的居民沒有熱氣三年；因為巴斯尼亞的塞比亞人屠殺巴斯尼亞回教徒，所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飛機遍打塞比亞民軍基地，於是賀爾布克逼和塞比亞總統。從巴爾幹半島到日內瓦，巴黎到俄亥俄州的待頓城空軍基地，有一段精彩的措述。

九六年台灣選總統，中國以飛彈恐嚇，並以海軍艦艇實彈演習，擬作登陸搶灘，風聲鶴戾，草木皆兵時，克林頓 突然派遣兩艘航空母艦到台灣海峽，新聞有報導，唯當年主事的裴利國防部長和東尼﹒雷克國安會主席均未作傳敘述，所以無法洞悉此項遏阻中國武力挑釁台灣的始末政策的形成。我讀「結束戰爭J後發現民主黨內部的官員對政策並非以利益為主，而是趨向人道和平，自反而縮。克林 頓到北京作客，江澤民讓他發揮人權天安門，克林頓聞報以對台三不中國人最樂的話題，這並不表示美國對華政策是要台灣為中國所統一。季辛吉批評賀爾布克說是巴斯尼亞從來不曾獨立，何需為之立國?統一貨幣?賀爾布克有詳細的解釋，為什麼巴斯尼亞需要維持一國制?這是因為幾百年的同化，已經無法分得清楚。同樣的邏輯，台灣和中國已經分開一百多年，再要勉強為難講統一，對獨立異議者加以殺戮的說法更為荒謬。「 結束戰爭」有其精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