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林學校 05/1990
邊林學校在罕茉莉路上,處身於鄉鎮購物中 心,是屬於春技學區的一所小學,離家甚近約半哩路,八一年秋天搬到茶花女街住家,嘗領妻散步鄉鎮中心的店面,聞長老教會鐘聲叮噹,就注意到這小學校,小學校的鄰居就是市立公園,環繞著紀念區的住宅,十分寧靜,我們以為這是以後小孩們讀書的地方。
八五年小男孩甫自德州兒童醫院回家,春天裏我們帶小女兒到邊林附近的公園放風箏,只注意到邊林似乎荒漠。八六年夏天,妻攜小男孩到哈里斯郡贊助的嬰兒學前教育班,始知邊林係春校學區專設特殊教育學校,專門接收學區內有缺陷殘障、智能不足和發育遲緩的小孩。八八年秋 天,小男孩己經四歲,出入無需胃管,惟呼吸仍仗人工造廔術,故不能語。一日妻自邊林歸來,面露喜色,蓋校長艾林‧麥迪遜女士和藹可親,又精明幹練非凡人也,小男孩因腦部未受損故編級第七, 其中第一、二級為輪椅或智商過低者,級任珍妮‧史都德小姐,因小男孩故,晚上再到社區大學學手語。
邊林有九十名學生,教職員約有三十位,其中尚有春技學區員工子女托兒所。由於學生們的特殊,級任和助理,連校車駕駛均得全神貫注。 史都德小姐教小男孩親近具威嚴,雖然小男孩其間進出德州兒童醫院手術多次,確也進步神述, 由於學校小,不久,大家都認識小男孩,甚至家長了。 八九年初,有台灣來親人服務教育界,正驚訝小男孩的美洲手語,感歎台灣在這方面的不足;又有某客戶留學生在台服務於長庚醫院告知,小男孩的問題在台灣只得聽天由命云云,益使我危然聳坐。初夏,我正在返鄉掙扎,麥迪遜校長聘任我為校務委員,因知其校務之精細規模和理論背景,國際日報上登載我返回雲林競選的政見之一,將特殊教育制度化的政見,就是根據邊林得來的知識。
由於小男孩的進步和妻對校務的熱心,邊林家長教師會推選我為九零至九一年度的會長,這正是競選同鄉會長零票落選之後,曰: 「曖暧內含光」,小男孩的級任艾利絲‧格蘭貝利女士希望家長會能替小孩們購置一些書,去年家長會長莉莎‧懷特女士到外化緣一座美輪美奐的遊戲設備,行將落成;這兩年,我就準備籌款建立圖書室了。
社會上的暴民氣氛,常根源於對傷殘疾病的忌諱,幾週前,妻示我一則有關台灣南部一位三十二歲的殘障青年,在其母親過世後,居然無法維持一做人的基本生活,蓋其兄長也無法兼顧,只得聽天由命。儒家所謂的「恻隱之心人皆有之」,在西方社會己經制度化了,以社會的力量來解決家庭窘困,「鰥寡孤獨廢疾有皆有所養」,這不是大同世界儒家的終究目標嗎?文明社會裏對傷殘之照顧惟恐不及,在野蠻文化裏的社會,卻有為維持即得利益,而處異議者斷手臏足者,東西 文明異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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