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嶼行﹝4﹞/ 莊峻華

烈嶼行﹝4﹞/ 莊峻華 晚餐後，我們四位男士又到村頭舊餐館串門，四位就是仲龍，大公子，三 峽么女婿，和我，舊餐館就是剛來探問這家，整個后頭，均是方姓，都有 親戚關係，男主人解釋當年其父親，隻手經營餐館一事，我不曾花錢前來 銷費，但我有幾次，或僅一次，陪連輔導長來吃黃魚，是如此方式，我們 在村頭遇見小販，鐵馬前掛兩尾大黃魚，連輔買下一尾，當年約是拾元， 二十元新台幣，約有十幾斤重，很大一尾，他就將魚迅速帶到舊餐館，交 給老闆，老闆代為烹煮，是免費但是魚分一半，就是分一半，量仍然甚多， 可供兩餓漢，饜食而歸，老闆紅燒，許多細切蔬菜作料佐配，黃魚吃起來， 像豆腐一般細嫩，連上廚房，有很多烈嶼病戶，出院時贈送黃魚，大鍋菜 作不出如此口味，我提起舊事，41年前舊事，老闆已過世，小老闆仍舊憶 得這些往事曰，幫過其父經營，一直到駐軍撤出后頭，晚餐中有位豪飲者 亦在場，繼續邀么女婿喝高粱，么女婿不勝酒力，低聲懇求放他一馬，於 是大公子陪他，大公子在生日席上，為其父生辰宴，酒戰群雄，猜拳喝令， 已是強弩之末，輪到仲龍，他也超過其三杯幾次，幸好桌上有位貴賓，是 烈嶼島選出之女縣議員，年輕貌美，約是陪其夫婿來，或是舊餐館之媳婦， 她熟練之接下酒杯，回答我之好奇問，縣議員烈嶼幾席？大概僅一席，但 若有按照婦女保障額，應有兩席，然後分析大金門如何佔小金門便宜，影 響到烈嶼經費，觀察其談吐，誠懇信人，閩南語流利，表達無礙，我非常 佩服，家裡有電話來，督促切生日蛋糕。 晚上三女兒關照注意，幾位酒醉之男士，也安排好翌晨回台北之交通，我 跟她從后頭，搭二女婿座車到碼頭，上岸後改搭記程車到山外，搭飛機返 台北，三女兒住中和，我可以幫他運一行李，在山外機場買一條香菸給其 夫。我們在水頭，由記程車司機帶領，去拜望后頭老村長小女兒阿惠不果， 阿惠約是開小貨車送貨去也。在機場等候，遇見一位美婦，年紀七十，仍 舊非常迷人，認出三女兒，我呼其為雪樣，其夫為日本餐館大廚，因工作 講日語，連她都跟著學，她是位裁縫師，專門修改新娘禮服。我在旁邊聆 聽兩女士交談，我正好奇，如何錯過如此美貌之冰果店老闆娘？當日到木 柵訪義女家人，國忠嫂一下也想不出，說是可能是人家繼室。 雪樣帶我到中和一菜市場午飯，此素食店正在打烊午休，也是大金門移民， 詢問雪樣是否房屋自有，她點頭，金門人到台灣打天下，兢兢業業，令我 想起美國，到烈嶼旅行，勾起多少往事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