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樹摘果/莊峻華

爬樹摘果/莊峻華

又是秋日，採實秋果，不禁想起同年，爬樹摘果之往日，我出生在

一普通家庭，從小注意到庭院果株，許多摘果美憶，有三、四次回

故鄉埔里，虎尾，查觀故居，謀得果株舊日風光，結果是故居拆除

，改建透添公寓，而且有幾十年舊水泥老屋，比起當年紅檜木宿舍

，不甚唏噓我一直喜食水果，此和當年爬樹摘果有關。

搬離埔里時，年紀十歲，十歲前體重，約是十數公斤，可以輕易爬上

庭院中之三棵拔剌樹，我仍舊憶得三株，不同果實，有日冬烘溪，淹

死一小孩，鄰居前來通告，先母不經意回首，望見我仍在後院果樹上

，告訴鄰居我仍在，當年，我也私自逕赴阿美游泳，阿美是埔里酒廠

後面一條小溪，我相信是紹興酒原泉，我找了幾次不果，德欽曰早已

鋪蓋，阿美是冬烘溪之一支流。

埔里宿舍前院，尚有一株粉紅柚，對，就是粉紅內皮，切柚有法，從

頂切去，然後分開切線到尾端，撥開後果皮剛好，可以戴上小男孩頭

上，柚樹有刺，不能爬樹摘果，是將竹竿頭破開，掛上一小竹片，伸

到樹梢，扭轉果實而下，龍眼，芒果，蓮霧等，則是雙法齊用，就是

帶竹竿爬上去。

埔里家後院，尚有一株羅里盎樹，是一類似鳳梨釋迦果，但皮較平滑，

最近我在美國超市，見到此形水果，幾十年來遇見埔里人，不忘詢及

此果，許多人不知我所云為何？我想羅里盎是平埔族語，或是菲律賓

話，埔里宿舍後來住戶，一位女兒，剛好住在休市，是我客戶，我們

提到此樹，還有後院之酸葡萄，酸楊桃，還有緊鄰後院，兩株龍眼，王

大姊都有印象。

搬到虎尾，前院有株芒果，我用兩支竹竿平架在枝節上，然後隨節爬上

高樹，樹上可以看到學校和鄰居，16歲我到台北讀書，跟不上芒果豐收

時，於是將爬樹秘方，傳給弟妹，後來傳文安慶小孩，投石塊擊落芒果

，我從小金門回虎尾，在虎中教書，閒時仍舊爬到樹上。虎尾宿舍庭院

，有些果樹在我來美時，已經長大，像拔剌龍眼木瓜等，那年我在新店

準備，不想離去後四十年，時過境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