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橡樹/莊峻華

砍橡樹/莊峻華

有橡樹長於西院下，與新屋華夏比鄰，我常惟恐風颱來，樹幹掉落鄰居屋頂，造成損失，今年秋日前，德州苦旱無雨，有鄰居路過，好心告知，此樹已枯死，蓋其樹葉已乾，與鄰株相異，果然，其他河橡樹葉，仍舊綠油油顏色，許多砍樹者，前來招攬生意，我因不願承認此事實，繼續逃避，蓋樹底幹皮中，尚有兩小枝綠葉，明年春天，或許仍有綠葉來，不久，松鼠結群，剝下幾吋樹皮，始知大勢已去，連忙尋人幫忙砍橡樹。

年輕師傅，投繩結掛，在鄰株松樹頂端，建立樹枝起落基地，此為幾條繩，牽掛結實，用來起落樹枝幹，砍樹業主，瓜地馬拉青年，指點少年師傅，如何投掛繩端，彼曰一砍樹師傅之養成，需要三年。正式師傅，磨車鋸齒霍霍，隨即上樹，完成安全設備，即是皮帶繩掛，非常簡單合理，容易了解，師傅踏採樹幹，肯定堅硬支持無誤，約在三呎前，打下一活結，長繩經松樹稍支架，垂落地下，業主將長繩拉緊，師傅在繩結下三呎處，磨利電鋸，像切豆腐似，鋸削從鋸管噴出，只見電鋸熄火，師傅輕拍鋸口，樹枝幹落下，立刻飛揚其上，業主將懸掛空中之，約六呎長樹枝幹引下，解下繩結，搖長繩回給樹上之師傅，一片片之取下，地上之樹枝幹，見習師傅和另一工人，立刻分解樹枝幹，移出內院，堆積於前院，以便稍後置放於兩卡車上。

我因鋸樹者之安全和功夫，一直在旁觀看。師傅一枝枝鋸下，傘狀樹枝，漸漸鋸出空間，有些樹幹，僅有小腿大小，師傅腰縛皮帶繩索，趴在樹幹上，繫節繩索，小心翼翼，最後，剩下一之與主幹相連之一枝，上下約有四層樓高，已經是三小時多，師傅將繩圍腰與主幹上，從上而下，先是6呎，漸次減少到一呎餘，圓筒型鋸木，從上推下，到底為止，我算底盤樹紋，有42年，直徑36英吋。

午餐後，見習師傅，已經上樹，修剪六株河橡樹枯幹，業主從外議價歸來，幫忙清掃，此為一非常敬業之，鋸樹服務各體戶，一直整理到日落，幾度我想結束，鄰居華夏年輕夫妻，前來聊天，說是在屋內觀看鋸樹工程，我正慶幸無甚差錯，一直到兩庭院，恢復正常。

鋸樹職業，美國勞工界，已無此技術，一切均須仰賴移民，我欲無言，與告親戚，彼知鋸樹內容，此類工作，一般美國勞工無法，亦無機會培養如此功夫，焉談謀生。